“战时级别”救市，美国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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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肖|青河会长|智本社(身份证:智本社0-1)

在大流行病和股市崩盘下，危险比比皆是。美国参议院通过了总额达2万亿美元的巨额救助法案:

向个人支付1200美元，向夫妇支付2400美元，向每个孩子额外支付500美元；

建立5000亿美元的纳税人资金池，为企业提供贷款或贷款担保；

向小企业提供3500亿美元贷款，用于支付工资、工资和福利；

向空航空公司提供580亿美元，并支付员工的工资、薪金和福利，以及贷款和贷款担保；

向医院和退伍军人医疗保健提供1170亿美元的补助；

向与国家安全相关的公司提供170亿美元的贷款和贷款担保；

为国家战略药品和医疗用品储备提供160亿美元；

它还包括扩大失业保险、延迟纳税、减税和免除学生贷款利息等。

这是一个“战时级别”的救援计划，也是美国历史上最昂贵和影响最深远的措施之一。

特朗普政府可以放手拯救市场，因为美联储提供了无限的流动性支持。

本月，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将利率降至零后，提前进入大危机管理模式，启动了“无底”救助计划:

购买无上限的政府债券和抵押债券；绕过商业银行向企业和个人提供各种贷款；直接在二级市场购买公司债券和交易开放式指数基金。

美联储不是最后贷款人，而是最后买家。

我们应该如何评估这次救援行动？

这一行动让许多人陷入矛盾，让经济学陷入悖论:如果你不储蓄，危机可能会立即爆发，如果你储蓄，未来可能会爆发更大的危机。

许多支持干预主义的经纪经济学家批评美联储“饮鸩止渴”的举措；另一方面，平日反对干预主义的投资者欢迎积极因素，渴望美联储的流动性。

如果凯恩斯、费希尔、米塞斯、弗里德曼和沃尔克还活着，他们会如何评估美联储和特朗普政府的救援行动？美联储的行动“出格”了吗？这是拯救市场还是拯救人民？如何区分拯救市场和拯救人民，以及如何合作？

面对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央行和政府应该如何救助？本文深入探讨了市场、央行和货币运行的内在逻辑，试图消除误解，解释悖论，理清根源。

这篇文章的逻辑是:

首先，“战时水平”:美国发生了什么？

第二，“拯救姿态”:如何拯救市场？

第三，“美元问题”:如何改变它？

01

“战时水平”:美国发生了什么？

COVID-19流行病在美国以惊人的速度蔓延，感染和死亡人数正在迅速上升。

此次疫情引爆美国股市后，正在冲击实体经济和社会。美国大多数州的企业、工厂、学校和商店都关闭了，市场混乱、物流受阻、订单取消、工人失业和企业倒闭正在蔓延。预计各州将宣布创纪录的失业人数。

在当今的全球化时代，资本高度流动，传染性病毒具有高度传染性。面对市场危机和公共卫生事件的“双重流动性”，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和特朗普政府(Trump administration)看到了“恶魔”出没:国债、企业债务、资产管理矿，以及可能增加的失业率和企业及家庭破产。

对于美国当前的危机，可以具体分解为股市灾难和公共卫生危机:

1.这种流行病与石油价格的急剧下跌相结合，引发了金融资产价格的崩溃，这在目前可以被定义为一场股市灾难。

股市崩盘离金融危机还有多远，取决于美联储(Federal Reserve)能否持有国债，并消除“资产管理惊雷”。美联储无限期购买国债、直接购买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ETFs)，如救援行动，以及直接为国债、股票市场和资产管理机构提供血液，这一点至关重要。

预计短期内流动性紧张将有所缓解，股市崩盘暂时不会对商业银行和国家的信贷造成影响，金融危机的预警将有所缓解。

然而，第二，这种流行病，一种公共卫生危机，正把美国实体经济推到经济危机的边缘，甚至可能引发社会危机。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美国政府和美联储的救市行动已经超出了救市的范围，属于“战时层面”的社会救助:救市救人、救金融危机、救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

这与我们之前在欧美的“失控”是一致的。中国怎么样？美国应对灾难的逻辑:经济账户。

在美国，公民权利和政府责任的界限非常明确，政府无权贸然封锁城市。政府只能根据疫情的蔓延情况逐步提高到战时水平。

在升级过程中，政府必须有一个全面的救援和赔偿计划。当企业、工厂和学校关闭时，政府可以提供企业贷款、税收优惠、工人工资、失业福利和现金补偿。如果没有这个救援计划，经济崩溃造成的死亡可能会比COVID-19的爆发更严重。

即使是在“战时”，中国的救援方法也不同于美国:中国果断地打了一场迅速的歼灭战，然后恢复工作和生产，大型基础设施得到刺激；美国首先使用美联储和联邦政府的资金，然后不断地在流行病预防和控制与经济可持续性之间权衡。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美国政府的行动似乎拯救了市场，而不是拯救其他市场。

凯恩斯主义者将经济危机等同于社会灾难，他们认为拯救市场实际上就是拯救人民。许多人都记得凯恩斯的一句名言:“从长远来看，我们都已经死了。”人们活在当下，危机就在眼前，生存第一。

后凯恩斯主义者斯蒂格利茨呼吁政府不要关注赤字，像二战期间那样放开救助。

事实上，如果2万亿美元的救助计划得以实施，美国的债务比率将升至119%，超过二战期间的最高水平(118.9%)

批评者称，此举无疑将解渴，美国国债将继续膨胀，这将导致未来更严重的死亡。

这场争论持续了整整一百年。就在100年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一群年轻的剑桥经济学家开始怀疑新古典主义所说的话:自私的欲望“邪恶的花朵”结出公共利益的果实。(《蜜蜂寓言》，曼德维尔)

100多年后，在经历了凯恩斯主义、奥地利学派、新古典主义、新自由主义、新制度经济学和博弈论的各种争论之后，我们仍然感到困惑:是存还是不存？

我的观点是拯救是肯定的，但是我们不能以一种混乱的方式去拯救，否则我们将不会拯救人类而是伤害他人。

在这里，我们需要理解一个基本问题:拯救社会和拯救市场、拯救人民和拯救企业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许多人把市场比作个人生活。人都快死了，那么怎么能免于毁灭呢？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错误的类比。

市场的结构和逻辑不同于人的结构和逻辑:市场是分布式结构，其运行逻辑是自发秩序；人类生活是一个集中的结构，其运行逻辑是中央指挥系统。

一个人少死一个人，政府有责任挽救每个公民的生命，确保社会秩序不会崩溃。

因此，政府必须拯救人民和社会。

然而，市场是不同的。市场的活力在于相互博弈。每天，企业都在死亡、创造、赚钱和赔钱。当经济繁荣时，许多企业赚钱，当经济衰退时，许多企业赔钱。

只有赚钱而不赔钱的市场肯定会消失。如果政府救助亏损企业，就相当于奖励亏损企业，奖励做出错误决策并承担风险的企业家，伤害做出正确决策的企业家。

这将导致两个风险:一个是道德风险，另一个是市场扭曲，最终会降低市场效率。最终结果是政府和美联储成为“最后的买家”，事实上，整个市场的错误决策和操作风险都是由全体人民来承担的。

市场遵循自由的法则，而不是民主的逻辑。社会和政治问题可以通过民主投票来解决，但民主不能用于市场。

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许多企业倒闭、亏损，政府也不能因为“大多数人”的利益而拯救市场，因为这将损害少数人的利益——企业家和做出正确决策的个人。少数人的地位等于多数人的地位，否则很容易导致“多数人的暴政”。

有人说，在经济衰退时，如果市场得不到挽救，预期寿命会下降，有些人会因为生活贫困而自杀。这难道不等于毁灭吗？

我想说的是，粗心大意拯救市场的坏结果是，经济衰退更加严重。这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伤害别人。

在现实中，只要经济衰退容易引发“多数人的暴政”，多数人就会投票通过救助计划，“直升机撒钱”，这是令人高兴的。

事实上，这是一种搭便车的行为。中央银行是一种公共产品，每个人都试图利用信贷资金渡过难关。但结果是“公地悲剧”——资产泡沫或通货膨胀的崩溃。

因此，拯救社会和个人完全不同于拯救市场和企业。这不是一个道德问题，也不是一个民主问题，而是由它们的结构和运作逻辑的差异决定的。

02

《拯救姿态》:如何拯救市场？

那么，政府不应该提供帮助吗？

当然不是！当社会危机或经济危机爆发时，政府应该如何救助？

首先，拯救人民和社会。

政府的核心责任是拯救人民和社会，而不是市场。

通常，政府需要提供完善的公共产品，如医疗、教育、福利住房、社会保险、基础设施、公共卫生体系、公共财政、战略储备资源、法律体系、国家机构和司法体系等。

当危机爆发时，政府可以启动救援计划，启动应急程序，投入战略储备资源，增加公共财政投入，提供更多的救助资金和失业救济，减免税收，延长税收，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等。

这种救援行动遵循多数原则。

第二，以一种有限且极其严厉的方式拯救市场。

理论上，政府应该退出市场干预，将“救市”与政府责任分开，这对经济最为有利。

然而，现实很难实现。由于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密不可分，往往是经济危机引发了社会危机。政府可以选择提前干预和干预经济危机，以防止社会危机的爆发。

这就是政治和经济的区别:经济学研究客观规律，而政治则注重妥协的主观艺术。经济学告诉人们什么是正确的，他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政治认为解决当前问题的方法是正确的。

如果我们必须解释为什么政府从经济学中拯救了市场，我可以想到交易成本理论。

弗里德曼的永久收入假说证明凯恩斯的需求理论(货币驱动)是无效的。因此，我们不能从凯恩斯主义的角度支持政府拯救市场，但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可以。

从新制度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政府和公共物品存在的唯一理由是降低交易成本。

政府在一定程度上救市或救市，当然会降低市场效率，增加交易成本，但如果经济危机引发社会危机，市场的交易成本可能会更高。

像普通人一样，政府在边缘做出选择。是否拯救市场，干预的程度完全取决于边际交易成本的权衡。

例如，如果波音公司破产，它能被拯救吗？如果得不到挽救，这家公司的倒闭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大量企业倒闭，工人失业，交易成本将大幅上升。与其拯救社会，不如提前干预，拯救市场，拯救大企业。

如果波音被拯救，它将引发道德风险并增加交易成本。什么道德风险？波音公司知道它“太大而不能倒”，“强烈”要求联邦政府提供600亿美元的援助，并拒绝交换股份。

这实际上是2008年联邦政府和美联储对大企业的大规模救助所造成的道德风险，这鼓励了华尔街金融机构和大企业变相承担风险，因此救助只会放大风险。

那么如何营救呢？

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首先，严格遵守面包圈规则。

白芝浩规则是专门为解决道德风险而提出的，其目的是降低支付成本。政府必须对援助设定严格的条件，如援助对象的界定、资产负债要求、惩罚性利率等。

特朗普政府的救援条件中提到:

“阻止特朗普总统及其家族企业接受纳税人的紧急救助”，“这一规则也适用于伯恩斯副总统、行政部门负责人、国会议员及其家属”，这是救助对象的定义。

“接受政府贷款的企业不得在偿还贷款前一年回购股份”，以及“去年收入至少为42.5万美元的雇员或高管不得加薪”，这是为被救助企业制定的责任条款。

然而，这些救援条件过于宽松，不够严格。

其次，救援资金来自政府公共财政，央行的宽松政策应该谨慎使用。

金融扩张救援和货币扩张救援有本质区别:

不同的责任:货币扩张或收缩的主要责任是维持货币价格的稳定，“最后贷款人”程序只能在危机时刻启动。

效果是不同的:货币扩张意味着市场上的货币由空增加；财政扩张是资金的转移，即政府手中的资金转移到市场、企业和个人手中。政府不可能无限期地扩大财政。考虑到财政压力，它会更加谨慎。

因此，有必要设立救助基金梯度:

第一层次:政府财政资金；
第二级:政府金融担保和中央银行贷款；

第三个层次:来自中央银行(最后贷款人)的直接贷款。

这三个层次基于边际交易成本，适用于不同的危机层次和对象，有严格的程序和救助条件。

与上述相反，让我们来看看在拯救美联储和美国政府的过程中存在哪些问题:

核心问题是美联储和美国政府没有责任和利益。

自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以来，欧洲和美国的中央银行一直追求独立性。他们为什么要独立？

货币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公共物品，中央银行不能单独为任何政府、企业或个人服务，否则会造成巨大的财富不公。

然而，美联储和美国政府的利益完全捆绑在一起，美元和美国债务充当锚:美联储购买政府债券发行美元，而美国政府却让美联储肆无忌惮地扩大赤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果？

主要原因是美联储的职责不明确。1987年黑色星期一之后，“经济沙皇”格林斯潘变得越来越渴望权力，美联储的责任从调节通货膨胀延伸到就业、金融脆弱性和政府赤字。

中央银行的职责是什么？

事实上，央行的职责很简单，那就是维持货币价格的稳定。这是由货币的性质决定的——货币是解决交易便利问题的中介，相当于价格稳定的参照物。(这是理解问题的关键)

维持货币稳定是央行的神圣职责，而不是最后的贷款人。

20世纪90年代以后，新西兰中央银行、加拿大中央银行、德国中央银行和英格兰银行都以此为目标(通货膨胀率单一目标制)，发行的货币数量完全取决于通货膨胀率。

美联储扮演了“母亲”的角色，最终被“金融父亲”(联邦财政部)绑架。

格林斯潘卸任后，美国爆发了金融危机，美联储没有机会进行调整。伯南克实施了量化宽松政策，美联储与联邦政府紧密相连。现在美联储已经无法自拔。

什么意思?

为了维持金融稳定和政府赤字，美联储一再与联邦政府妥协，降低利率，购买政府债券，并帮助财政部筹集资金。因此，联邦财政赤字越来越高，国债规模越来越大，美联储资产负债表中的国债资产也在增加。美联储被联邦政府绑架，只能无限期地为其服务。

这是一个不计后果的“阴谋”。

03

“美元问题”:如何改变？

美联储与美国政府捆绑在一起会产生严重后果:

首先，美国政府绑架了美联储，美联储绑架了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市场。

美联储为什么绑架市场？

美国总统是民选总统。当经济衰退，失业率下降，股市下跌，还有金融风险时，总统会要求美联储“放水”。在过去的几年里，特朗普总是咄咄逼人，而鲍威尔一直在节节败退。
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受到美国总统的压制，并间接受到市场和人民的“服从”。受搭便车动机的驱使，人们当然希望释放更多的水。

一旦搭便车者成功了，另一群人将会深受其害，甚至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例如，当你走得好的时候，突然一个强壮的男人把你扔到水里，当他快要淹死的时候，他又把你捞起来了，你用各种方式感谢他。

美联储强行拖垮了做出正确决策的企业家和个人，他们的“体质”逐渐变得脆弱。一旦危机来临，他们不得不乞求美联储“放水”。这就是美联储反过来绑架了市场。

从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1990年的经济衰退、2001年的互联网危机、2008年的金融危机、股市崩盘和流行病灾难，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再加剧:幸运的是，美联储拯救了市场，但幸运的是，美国政府拯救了我。

搭便车动机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共同作用，货币市场变成了一场悲剧，每个人都在攫取鸦片。

其次，美国政府绑架了美联储，后者绑架了全球金融市场和其他央行。

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如此反复无常的原因在于，它可以无限期地“放水”，而美元指数仍可以大幅上升，这取决于美元的信用——美元是全球最大的储备货币和国际结算货币。

美元信贷源于美国的国力。今天，美国是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元和美国债务有足够的信用透支。然而，美联储扩大美元透支额度给其他国家带来了“伤害”。

也就是说，美联储从世界上征收铸币税，而美国政府从世界上攫取垄断租金。

当美联储印钞时，美国人可以用美元在国际市场上购买商品，这是一种铸币税。这笔铸币税应该征收吗？

美元的使用是用市场的脚投票的结果。使用美元的优势在于美元具有更好的信用和更低的全球交易成本，这给国际贸易和本币发行带来了便利。因此，铸币税实际上是世界上使用美元的成本。

然而，另一种铸币税受到了批评。

美联储利用此次危机反复征收铸币税。例如，危机爆发后，美联储扩大了货币，但美元大幅升值。国际资本返回美国，为美国金融市场提供流动性。由于缺乏流动性，其他国家的金融市场危机更为严重。

这就是“危机转化”和“美元霸权”的问题，受到了人们的批评。

美联储(Federal Reserve)扩大了美元规模，而日本、中国和沙特阿拉伯等央行持有大规模美元资产和美国债务，因此它们不得不扩大本币规模。尽管欧洲央行和英格兰银行拥有更好的机制，但它们已经被美联储绑架，这使得货币政策难以保持独立性。在一些国家，金融周期与美国相反，当美联储收紧货币时，很容易爆发。

我情不自禁。在信用货币时代，竞争的逻辑是相对实力的竞争。金本位货币需要绝对实力，即黄金储备和固定价格的比较。然而，信用货币是不同的，货币的锚是国家信用。只要美国的国家信用强于其他国家，美元仍然是“矮个子中的高个子”。

因此，美联储为世界经济增长设定了一个上限。

然而，从长远来看，美联储与联邦政府的结合实际上是在消耗美国的国家体系。

尽管美国仍然是首屈一指的，美元在每次危机后仍然不可动摇，但美国的绝对竞争力肯定会下降。

这可以用道格拉斯·诺斯的国家理论来解释。

诺斯发现，当国家推进机构改革时，政府可能有两种选择:

首先，建立一套规则来最大化垄断租金；

其次，降低交易成本可以最大化社会产出，增加政府税收。

此前，美国政府选择了第二种选择，试图降低交易成本。经济增长和增税的目标是一样的。然而，在美国政府绑架了美联储之后，它转向了第一个目标，即夺取货币发行的垄断租金。

具体办法是利用美联储货币发行的垄断力量，将其财政赤字货币化，大规模扩大国债和财政赤字。

一旦政府的主要收入来自垄断租金，包括土地财政和央行印钞，政府的目标就偏离了经济增长和社会福祉的目标。

只有将政府收入纳入税收，而不是垄断租金和财政赤字融资货币化，政府才能降低交易成本，促进经济增长。

因此，“容易减肥”是一个错误的命题，在大量货币刺激的同时积极进行改革和促进增长是违背人性的。

美国政府走上了垄断租金的道路，其结果必然是债务膨胀、泡沫上升、国家透支、技术创新和实体增长的驱动力下降。

问题不仅在美国，而且政府收入的垄断租金(财政赤字货币化)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世界趋势。

我该怎么办？

我认为在这场危机之后，美国国会需要尽快制定一系列具有约束力的法案。

诺斯说制度是社会游戏的规则，它的优势在于它定义和限制了人们的选择集。

人类的动机是盲目和不合理的。环境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往往超出人们的理性认知。基于这两点，我们需要制定一个系统来处理不确定性:在危机时刻，这个系统可以抑制我们的非理性行为，比如要求美联储“放水”。

因此，在危机之后，当伤疤愈合并且痛苦没有被忘记时，应该迅速立法。主要包括:

首先，尽量将联邦政府的收入限制在税收范围内。

联邦政府可以发行国债，但国债必须由税收担保，而不是美元。联邦政府向必要的企业提供贷款或援助，但必须使用财政收入。如果你想利用美联储向企业提供贷款，就必须以财政收入作为保证。

如果我们这样做，美国国债将会突然崩溃。毕竟，国债和利息的规模太大，税收无法支撑。

因此，立法不能太紧，但可以梯度。根据时间轴，联邦政府被迫逐年减少赤字，试图增加税收，并逐步回到税收约束框架。

毕竟，这是社会契约的基本要求。也就是说，中国人纳税，政府以税收为基础向公民提供公共服务。政府无权使用或干涉美联储的铸币权来达到任何目的。

第二，限制美联储的责任和权利。

目前，美联储的政策目标包括就业率、金融稳定和通胀率。国会必须减少或剥夺美联储监管就业率和金融稳定的两项责任和目标。为什么？

这两个目标不是央行的目标，而是政府的目标。如果这两个目标存在，就很容易导致美联储和联邦政府的捆绑，从而破坏货币政策的独立性。

美联储的唯一目标是稳定货币价格。美联储的主要职责是保持货币价格的稳定。

然而，我不同意弗里德曼的货币目标，也不同意世界上流行的通胀目标。

弗里德曼的货币数量目标在理论上是科学的，但难以操作。与价格机制相比，供给机制不那么敏感，而且滞后。市场可以迅速识别价格信号(通货膨胀率、利率)并采取行动。然而，市场对美联储通过公开市场操作购买了多少美国国债并不敏感。

你为什么不同意设定通胀目标？

这是一个很好的目标，但是通货膨胀率不能反映货币价格的全貌。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欧洲和美国的中央银行都将通货膨胀率作为目标(通常为2%)。只要这一目标能够保持，央行就可以发送更多的资金。

因此，通货膨胀率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货币流通却十分猖獗。大量资金流入金融市场和房地产行业，导致资产价格大幅上涨。首都空转向，工业空转向。

尽管价格没有上涨，但资产价格已经上涨，房地产价格也已经上涨，这也表明货币价值是不稳定的。

因此，仅仅瞄准通胀率可能是一种掩饰:低通胀安抚穷人，高资产价格鼓励富人，中产阶级深受其害，这最终对国家和人民都不利。欧洲和美国长期以来陷入了一个陷阱:低利率、低通胀、低增长、高杠杆和高泡沫。

事实上，货币是整个市场的参照物，货币价格有许多指标，不仅包括通货膨胀率(通常以价格表示)，还包括生产价格指数(ppi)、利率、汇率、股票价格、期货价格、房地产价格、黄金价格和原油价格。

因此，建立以价格为基础的综合价格指数可能更为科学，包括生产价格指数、汇率、房地产和金融资产价格，作为货币政策的目标。

第三，建立风险梯度机制。

一级风险:与经济稳定周期相对应。

美联储只有一个货币目标和责任:综合价格指数。美联储专注于利率调整和公开市场操作。

次级风险:对应政府赤字危机和经济危机。

在一定程度上，美联储可以突破综合物价指数目标的限制，履行“最后贷款人”的职责:通过量化宽松以“有限”的方式向政府和金融机构放贷，但需要严格执行白芝浩规则，规定严格的救助条件，如国会批准、惩罚性利率、资产负债率等。

三级风险:对应社会危机和国家战时状态。

美联储可以突破约束，全力支持联邦政府和市场的需求，包括直接贷款给企业和个人、购买公司债券和交易开放式指数基金(ETFs)等。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认为，目前的“非典型经济低迷”。这一次，美联储和美国联邦政府发起了“战时”救助。如果它遇到第三级风险，它的救助计划本身就没有太大问题。问题的核心在于拯救市场的程序、美联储的机制和联邦政府的垄断租金模式。

目前，根据《联邦储备法》第13条第3款，在“异常和紧急情况”下，如果联邦储备委员会有五名或更多成员投票赞成，联邦储备委员会可以向任何个人、合伙企业或机构发放贷款。

这项法律赋予美联储理事太多的权力。目前，美联储依赖学者的原则和精英决策，即“它只依赖可靠的经济原则和数据”。

这样有一些理想。美联储理事面临“不对称风险”，容易屈服于政治、团体和民粹主义压力。只有在二级风险和三级风险的情况下，并且在国会批准后，美联储才有相应的权力。

当然，如果滞胀危机或类似70年的重大社会危机没有爆发，美国将继续向世界征收铸币税，而国会将缺乏改变的动力。

最后，各国应该鼓励解决美国政府和美联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