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员乌云笼罩硅谷：就业熊市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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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3月14日以来，美国首次有超过3350万人申请失业救济，其中超过400万人在加州失业。今年4月，美国非农就业人数大幅下降2050万，失业率飙升至14.7%，创下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后的新高。

张伟去年5月加入airbnb，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在入职一年前离开公司。明天将是他在airbnb的最后一天。

一开始，他离开了南湾的一家互联网巨头，转投airbnb，选择每天乘坐caltrain在这座城市生活，关注后者即将上市和未来股价上涨。“airbnb有很多中国工程师，这里的工作环境对我很有吸引力。”大套餐(工资选项)也不错。我想我会留在这里至少几年。”

虽然被迫离开，张伟也没怎么抱怨。“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因为流行病。上市计划不仅暂时落空，而且今年的表现也不会好。最近，融资估值也有所下降。裁员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上，他们有一点心理准备，但他们肯定很难靠自己。公司给了四个月的工资、期权和医疗保险，这很好。至少暂时不要太担心。"

谈完这个想法，张伟叹了口气，“现在真的不是丢掉工作的时候。似乎只有大型工厂中的fb和亚马逊仍对招聘开放，而更好的初创企业也被冻结招聘。我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会结束，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回到以前的市场。持有h1b的年轻人可能会头疼，许多公司根本不想要年轻人。”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不愿多说。

仅在一周内，旧金山三大共享经济巨头(优步、莱夫特和airbnb)宣布大规模裁员。4月29日，莱夫特宣布将裁员900人，裁员比例为17%。此外，288名雇员暂时休无薪假；其他员工面临三个月的减薪。5月5日，airbnb宣布将在全球裁员1900人，占裁员总数的四分之一。5月6日，优步宣布将在全球裁员3700人，占裁员总数的14%。

在优步工作了三年的王莉并不在本轮裁员名单上，但她并不放心。“这一轮裁员主要是客服和招聘部门，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据说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裁员，谁知道呢？”优步一直试图削减成本，以加快实现利润，但COVID-19疫情进一步加剧了优步的财务压力。优步在去年下半年已经裁员三次，总计超过1300人。下岗部门不仅包括市场部，还包括产品工程部，甚至无人驾驶汽车业务部。

这种流行病导致了大量的共享旅行

事实上，这三家公司的裁员并不奇怪。在COVID-19爆发后，旅游和旅行是受打击最严重的领域，这三家公司的业绩也遭受了重大损失，这完全打乱了原来的盈利计划。在这种情况下，调整业务、削减成本和大幅度裁员是最实际的措施。他们甚至暗示裁员将在未来继续。Lyft预计此次裁员将使今年的支出减少3亿美元。

Lyft在第一季度亏损了近4亿美元，但这份财务报告并没有充分反映关闭带来的打击。真正的悲剧发生在4月份，莱夫特本人透露，当月乘客数量下降了75%。优步在第一季度遭受了29亿美元的巨大损失，但其中包括21亿美元的资产减值(与滴滴在中国的投资和抓斗在新加坡的投资有关)。优步透露，4月份乘坐次数下降了80%，外卖业务的增长不足以抵消主要乘坐业务的下滑。

今年3月，airbnb中国的预订量同比下降了96%；然而，在美国，预订数量下降了80%。最初，一周内有500，000个预订，结果，整个三个月内只有100，000个预订。Airbnb预计今年的收入不到去年的一半。原本急于上市的Airbnb不得不搁置其上市计划，转而通过发行股票和债券筹集了20亿美元来应对今年的困境，但其估值与2017年的310亿美元相比缩水了近40%。

尽管美国正在逐步取消家庭订单，但三大共享经济公司认为情况不会马上好转。这是他们果断决定裁员和调整业务的根本原因。airbnb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塞斯奇(Ceschi)表示，我们不知道旅游市场何时会复苏，即使市场复苏，情况也将不同于过去。lyft首席执行官洛根格林(Logan green)甚至预测，即使家庭订单和旅行限制被修改或取消，社会隔离令仍将继续，消费者行为将发生变化，企业预计将削减支出，这将对Lyft的业绩带来明显的负面影响。在可预见的未来，lyft平台的乘坐需求将会很低。

更糟糕的是，加州政府和加州的几个大城市，如旧金山、洛杉矶和圣地亚哥，上周宣布他们联合起诉优步和莱夫特，指控他们违反了今年生效的加州劳动合同法ab5和反不正当竞争法，并剥夺了司机的劳动福利，如最低工资、加班费、病假、失业保险和工伤保险。如果两家公司都失败了，他们只能被迫将加州司机列为员工，这不仅会带来数亿的成本，还会直接危及共享的旅游商业模式。

自大萧条以来，失业率创下新高

三家公司裁员的宏观背景是美国经济在COVID-19流行病影响下的衰退。美国是世界上COVID-19流行最严重的国家；截至美国当地时间5月10日，美国确诊病例数超过132万，死亡人数接近8万，不仅占全球确诊病例的三分之一，而且是疫情排名第二的西班牙的六倍。为了遏制病毒的传播，美国各地从3月16日开始实施家庭订单，非必要的企业被迫停止工作和停业。根据之前的模型，如果不实施家庭控制，美国可能有超过100万人死于COVID-19。

尽管这一关闭措施延缓了病毒的传播，避免了医疗系统的崩溃，但3.3亿美国人被迫呆在家里，这几乎瘫痪了实体经济。除了超市、电子商务和医疗用品等少数行业外，几乎所有实体经济行业都处于惨淡的境地；酒店、航空、旅游、汽车、零售、服务、娱乐、餐饮、服装、房地产、制造业和农业等行业的大量企业因无力经营而导致资本流动中断，纷纷申请破产保护。

美国经济11年的增长势头已经结束，正式陷入衰退。美国商务部宣布，今年第一季度实际国内生产总值每年下降4.8%，这是自2008年经济危机以来的最大降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预测，美国经济今年将萎缩5.9%，这一大规模封锁可能成为自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

经济像雪崩，失业像洪水。自3月14日以来，美国首次有超过3350万人申请失业救济，其中超过400万人在加州失业。今年4月，美国非农就业人数大幅下降2050万，失业率飙升至14.7%，创下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后的新高。疫情爆发前，2月份的失业率仍处于50年来的最低水平，为3.5%。由于4月份非农就业人数仅在4月中旬计算，因此不能充分反映失业潮的严重性。

这场裁员和失业风暴不仅涉及所有地区，而且影响到几乎所有行业。从非农就业报告来看，失业最严重的行业是休闲和酒店业、餐饮业、教育和医疗业、商业和零售业、制造业、政府部门、建筑业等。由于大量低薪工作被裁员，美国4月份的平均小时工资甚至同比增长8%，创历史新高。然而，应该指出的是，由于美国经济援助计划的慷慨设计，相当多的低工资人群在失业后可以获得比其在职工资更高的补贴。

科技公司无法逃脱裁员的风暴

虽然硅谷不是美国裁员风暴中最具影响力的地区，但科技行业也不是天堂。随着整体经济停止，消费需求明显下降，与经济消费直接相关的科技公司的财务业绩和收入前景将不可避免地被拖累。在这样的背景下，裁员成为最直接的选择。

旅游和旅游行业显然是受影响最严重的行业，而优步、lyft、airbnb、tripadvisor(两次裁员1100人)、kayak(裁员400人)、Expedia(2月份裁员3000人)和zipcar(裁员100人)都已经或将进行大规模裁员。受疫情影响，他们的业务都毫无意外地经历了悬崖般的下滑。疫情何时会结束，市场何时会复苏，以及复苏程度如何，仍不得而知。

硅谷的知名科技公司最近宣布裁员(包括但不限于):团购网站groupon裁员2800人，点评网站yelp裁员1000人(无薪1100人)，电子烟公司juul裁员600人，房地产网站opendoor和在线金融公司lending club裁员460人，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bird裁员300人。Automation anywhere，一家机器自动化初创公司，宣布裁员260人gopro，一家运动相机公司，裁员200人wework，一间共用办公室空厅，裁员200人booksy，一家预定网站houzz，一家家居设计网站zume，一家机器人披萨初创公司，裁员200人。自动驾驶启动zoox裁员100人，人力资源服务启动zenefits裁员87人，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莱姆裁员84人，等等。

显然，由于COVID-19的爆发，不仅有市值数百亿美元的上市巨头，还有大量的初创企业。根据硅谷裁员跟踪网站裁员信息，自3月11日以来，创业公司已有4.2万名员工被解雇。在众多宣布裁员的初创企业中，不仅有仍处于起步阶段的小型初创企业，还有估值数十亿甚至数十亿美元的明星独角兽。

除了经济关闭导致的业绩下滑外，初创企业决定裁员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它们的融资和估值受到了疫情的影响，因此它们必须认真考虑自身的资本消耗，加快造血和利润计划。一方面，由于vc更习惯于与企业家面对面交流，因此在造屋期间，投资和融资活动不得不暂停或放缓，这种影响将在第二季度的投资和融资数据中反映出来。另一方面，不确定的经济前景也促使风投在投资时越来越谨慎，并迫使初创企业尽快实现利润。此外，最近对wework和airbnb等明星初创企业的估值大幅缩水，这也影响了初创企业的融资议价能力。

市场复苏的前景取决于疫情

在一波裁员浪潮中，思科(Cisco)、贝宝(paypal)和马维尔(marvell)等一些大型科技公司主动承诺，在疫情期间不会裁员。思科(Cisco)首席执行官查克罗宾斯(Chuck robbins)表示:“一些公司的收入几乎降至零，他们别无选择(必须裁员)，而我们的大公司有足够的财政储备来承受这种影响。”如果我们都要裁员，这是不合逻辑的。”然而，思科在过去几年一直在推进重组和转型计划。自2016年以来，该公司已裁员7000多人，最初计划在今年第一季度继续裁员。

甚至一些拥有丰富财力和充足现金的科技巨头也在疫情的影响下部分或完全冻结了招聘。甚至像网飞这样的公司也冻结了招聘，该公司的业务因为家乡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互联网巨头谷歌宣布将削减一半营销预算，并在2020年冻结大多数部门的招聘(少数战略领域除外)。就连十多年来一直大举招聘的谷歌也冻结了招聘，这让硅谷的就业市场感到刺骨的寒意。事实上，冻结招聘的硅谷科技公司有linkedin、sap、slack等等。苹果和微软这两大巨头也部分冻结了招聘。

facebook和亚马逊似乎是唯一仍在全面招聘的巨头。Facebook计划到今年年底在全球招聘1万名新员工，主要在产品和工程部门。除了硅谷部门，facebook计划今年在伦敦招聘1000人，未来三到五年在纽约招聘3000人。除了招聘175，000名物流和仓储员工，亚马逊还计划招聘20，000个新的科技职位，主要是软件开发人员、解决方案架构师和it支持人员。

在这样一个就业熊市中，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一些热门技术职位几乎不受影响，各大科技公司仍在渴求人才。苹果的硬件、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部门仍在招聘，微软的azure部门也在扩张。硅谷的云计算服务提供商Servicenow最近甚至计划将其注册人数增加1000人。

虽然美国的疫情仍在蔓延，但在经济衰退和失业的压力下，美国政府迫不及待地宣布经济重新开放。今天，31个州将有条件恢复营业。然而，宣布恢复工作并不意味着经济会复苏，居民消费支出和企业资本支出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才能逐步恢复到疫情爆发前的水平。

二月份仍在增长的美国经济，直接因为COVID-19的爆发而陷入衰退，目前还不知道它是会很快走出低谷，还是会陷入长期低迷。更关键的是，没人知道疫情何时会消退，这主要取决于疫苗和特定药物研发的进展。

“我想试试fb，大公司更安全。”张伟这样介绍他目前的计划。

(张伟和王莉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