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果汁抵债，朱新礼能把114亿的债务窟窿堵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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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文章来自《创业状态》的艾文专栏。

一年前，原“第一养猪厂”小鹰农牧民以肉抵债，损失惨重；一年后，原饮料巨头汇源“以汁抵债”。资本市场上的故事总是有一些新把戏，人们无法猜测，但能让人理解。

事实上，汇源的失血已经持续了十年。在无处可谈的十年后，为什么它在过去和现在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2019年10月5日，先锋集团的贷款余额总计700亿元。然而，离开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企业，一篇关于创始人张镇新之死的讣告轰炸了整个中国金融界。面对一代企业传奇的衰落，不是怜悯和哀悼，而是讨债:数百亿个漏洞背后站着成千上万的债权人。

在先锋集团宣布张镇新死讯前不久，先锋部p2p平台工作室魏进宣布“以物抵债”四家借款公司的公告，这四家借款公司分别是:伊春圆圆贸易有限公司、伊春汇源生态养殖有限公司、虎林汇源新生态乳业有限公司、虎林汇源新生态畜牧有限公司，均隶属于汇源集团。

汇源集团旗下这四家公司在工坊微金平台的贷款总额超过400万元，还款日期限定在8月中旬之前，逾期未还。先锋公司向汇源公司紧急讨债以填补其“贷款缺口”，然后收到数万箱用于偿还债务的果汁。

资本是一个圆圈，债务相互叠加。一个政党分裂，一群人恐慌。

然而，与先锋集团的400万债务相比，汇源果汁的未偿债务已达数百亿，面临退市危机。曾经的“果汁大王”朱粲新立能持续多久？

村干部如何致富？

他脸上有一颗痣，一双眉毛上有八个字。他的名字叫朱新礼。

1985年，朱新礼，33岁，山东省沂源县东里镇党支部副书记、村委会主任。他被授予“山东省劳动模范”称号，是村里有名的“万元户”。那一年，为了改变东村的贫困落后状况，村干部朱新礼开车去打探情况，走访了一些著名的工厂，并和党支部的其他同志一起请来了专家。他年轻又能干，这是全村人的希望。

20世纪80年代末，“想发财，种果树”一度成为沂蒙山区的发展之路。然而，由于交通和信息等通讯条件的滞后，果树没有收获，果农也不能销售。经过长时间的生长，成吨的水果直接在山上腐烂。“看见眼泪的人，闻到心痛的人”这句话是真的。

1992年春天，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了商品经济的大潮，朱新礼非常激动。运输道路可以在一年半内建成，产品加工厂可以简单得多。朱新礼立即辞去公职，创办了山东淄博汇源食品饮料有限公司。他买了很多水果作为原料，他决心为大多数果农找到一条致富之路。

回忆起创业初期的艰辛，朱新礼说:“我接手了一家县办的水果罐头厂，这家工厂因负债1000万元而倒闭。”工人们没钱吃饭，所以从银行借钱更难，因为人们看不起你，也不信任你。我们用补偿贸易的方法购买外国人的设备，向外国人出售加工产品，以赚取外国人的钱。”

与今天的创业情况不同，朱新礼没有关注中国市场，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赚取外国人的钱。1993年，第一批浓缩苹果汁生产线下线，朱新礼兴奋地看到这些大苹果会在一周内腐烂并回到土壤中，制成美味的果汁，保质期更长。他迫不及待地带着样品去德国参加美食展，包里还带了一包山东煎饼。

白天，朱新礼呆在酒店，吃煎饼填饱肚子；晚上，朱新礼躺在床上想着卖字；如果没钱请翻译，朱新礼请他朋友在国外学习的孩子帮忙解释。质优价廉的产品和真诚不懈的朱新礼感动了蓝眼睛的大鼻子，汇源餐饮公司赢得了第一批价值500万美元的订单。

正当村民们喜出望外的时候，尝到甜头的朱新礼笑了，有了新的想法——那时，他已经意识到“想发财，就种果树”和后半句话:走出大山！

1994年，朱新礼带领30多人在北京顺义扎营，这个小团队合作成立了北京汇源餐饮有限公司..北京独特的地理交通、信息技术、人才和市场与山里的世界大不相同。面对新的风险和挑战，朱粲新力如何在风中勇往直前？

“在北京创业的日子里，我们有30多人，晚上是车间工人，白天是营销人员。几辆破旧的货车一直在北京的街道上跑来跑去。虽然困难重重，但我有信心。”

在朱新礼的“信心”背后，是汇源别无选择的好产品。来到北京不到三年，汇源就站稳了脚跟，并把怀柔等地作为分支基地。公司还投入巨资引进了15条国际领先的果汁饮料灌装生产线、2条瓶装纯净水灌装生产线、1条瓶装水灌装生产线以及1.5升和2升康美宝无菌冷灌装生产线。

1996年，汇源集团以7000万元的价格中标1997年央视新闻联播5秒标准广告权。对汇源来说，当年的总年收入不足以支付7000万元的广告费，但正是朱新礼的“胆识”让这个“天价”广告赢得了汇源的全国知名度。那一年，全国各地的消费者都记得这样一句话:“喝汇源果汁，走健康之路。”

2000年，德龙主动寻找汇源。一年后，双方共同成立了合资公司北京汇源，其中德龙的子公司新疆屯河投资51%的现金，汇源投资49%的资产。

两年后，德龙对现金流充裕的北京汇源表示乐观，并提出了全面收购计划，计划以7倍于合资公司年利润的价格收购汇源集团持有的北京汇源49%的股权，双方开始赌上一把。朱新礼不慌不忙，在最短时间内以现金回购了德龙所持有的股权，并再次拥抱了北京汇源，使汇源成为最早也是唯一一家“退德龙”的企业。

自此，汇源走上了快速发展的轨道。截至2004年底，汇源的总资产为49亿元，品牌价值为56亿元，成为真正的果汁巨头。

2005年，汇源联手组建“中国汇源果汁控股有限公司”；2006年，汇源以2.2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其持有的法国达能、美国华平基金、荷兰发展银行和香港汇理基金35%的股份。汇源的总价值飙升至近6.28亿美元。

2007年，汇源果汁在香港交易所成功上市，上市当天股价上涨66%。

昨天发财，今天卖掉？

一个年轻而有能力的农村男孩被选为村干部，带着对人民感情的同情从大海中辞职，带领村民“走出大山”，创办企业走向世界，使村干部富裕起来，全村人民幸福快乐。故事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

2008年，北京奥运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街道上“欢迎来到北京”。爱国主义不再只是每个人心中的责任和理想，而是时代的口号和潮流。

2008年9月3日，世界上最大的饮料巨头可口可乐公司向朱新礼抛出了橄榄枝。可口可乐公司及其全资子公司altanticindustries联合宣布:

“汇源果汁全部已发行股本及未行使可换股债券将以179.2亿港元的总价格收购；取消汇源所有未行使的购股权，并提出自愿的有条件现金收购方案。”

这成为可口可乐当时在中国最大的收购交易，甚至是除美国之外的历史上最大的收购交易。时任可口可乐首席执行官兼总裁的穆泰康首次发出了“友谊”的信号:“汇源在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成功的果汁品牌，是对可口可乐中国业务的补充。”

中国网民立即炒了锅，甚至在网上发起了一项涉及近7万名网民的匿名调查，其中多达82%的网民反对可口可乐收购汇源果汁。殖民主义的恐惧使每个人的嘴巴语气都很一致:“汇源是一种民族果汁，为什么要卖给外国人？”

2009年3月18日，商务部发布消息，拒绝可口可乐收购汇源。这不仅是2008年8月《反垄断法》实施后，商务部首次拒绝外资并购，也意味着当时金额最大的外资企业对中国企业的全资并购交易以负面方式结束。

汇源失去了一个“嫁”给可口可乐这个“好婆家”的机会，朱新礼觉得很无辜。许多年后，他回忆起这件事，说:“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从美国拿25亿美元投资中国的现代农业，我可以帮助很多农村和农民实现规模化经营、科技化经营和品牌化经营。同时，我们还可以利用可口可乐平台将中国的新鲜水果和浓缩果汁运送到世界各地，并运送到100多个国家。”

拿外国人的钱，赚外国人的钱。看看今天的汇源，也许把它卖给可口可乐是最好的结局。网友无法为汇源的遗憾买单，一切似乎都太迟了。

2008年，为了准备可口可乐收购汇源，提高资产估值，朱新礼曾大规模扩大生产，取消了降低成本、提高利润率的变更渠道。在此过程中，汇源彻底取消了销售团队:中国21个销售区域的21名省级经理基本离职，员工人数从9722人减少到4935人。

交易失败，战略窗口突然关闭。朱新礼失败的套利操作给汇源留下了严重受损的渠道和被资本支出吞噬的利润率。2008年后，汇源的毛利率一度低至26%，这在利润率较高的餐饮市场是一个惊人的低数字，平均为50%-60%。

图片来源:东方财富网

2019年春节，“汇源叫新年”的口号再次出现。作为春晚的常客，朱新礼的春节不太好。早在2018年4月，汇源果汁就因未能向朱新礼控制的另一家公司北京汇源宣布42.82亿元人民币的短期贷款而被正式停牌。两个月后，HKEx就违规行为致函汇源果汁:如果汇源果汁在2020年1月31日前不符合复牌条件，将启动退市程序。

截至2017年底，汇源果汁的总负债为114亿元，资产负债率为51.8%。在114亿元的负债中，有83.5亿元是借来的，这意味着汇源果汁需要偿还额外的高额利息。此外，汇源果汁还有四只价值数亿元的债券，将于2019年到期。

截至2019年10月，风能数据显示，总负债为114亿元人民币的汇源果汁市值仅为53.97亿港元，停牌前其股价固定在每股2.02港元。

这是什么意思？朱新礼卖掉了汇源果汁和工厂，但他无法偿还债务。